11月21日,注定是被历史铭记的一天:陕送人为之奋斗的阿里联网工程霍尔千伏变电站顺利投运。
欣慰,感慨。
我觉得一种情绪在心里汹涌,如电流划过阿里高原一样不平静。
我是从朋友圈看到前方升空的礼炮,我相信清脆的声音会响彻在沉寂千年的高原,玛旁雍措湖面蓝色温柔的目光一定会湿润,岗仁波齐雪山皑皑发光的神情一定会为之震憾,高原朴实的藏民脸上也一定会绽开格桑花开一样的笑靥。
开天辟地!宣告一个时代的结束,宣示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到过阿里和在阿里停留截然不同。
到过阿里,匆匆而来,基本上就是领略天上人间独特绝美的景色和藏区古老淳朴的民俗风情。看到巍峨的雪山就站在面前,五彩经幡猎猎飘动,清澈透亮的湖水像蓝色的镜面一样平静,荒芜的看不到一棵树的苍茫原野上牦牛和羊群闲庭信步,*羊和藏野驴从车旁闪过,这一切都冲击着视觉,由此壮观的完成生理和心理上的挑战,海拔高度也标榜着人生达到从未有过的高度。
高原,就是惊鸿一瞥,繁华点缀丰富人生的阅历和经历。
长期的生活和停留,就完全不是这个样子,过程的艰辛难以想象。
首先要生存,要经受高原反应的折磨。这绝不是短时间的适应期后就能完全消除的,可以说至始至终都存在。走路都喘粗气,心里像揣着一块石头,晚上睡不着觉,心口闷得厉害,隔一会就要大口的吸气,一直折腾到累了疲了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高反的症状无形中会引起肠道痉挛,饭量减少,生不出一点食欲,舀个碗底就了事,完全是例行公事,好处是小肚腩没有了。在这里,血压偏高是正常现象,好多人接近高压的劝退临界值。
阿里是世界屋脊的屋脊,离天特别近,碧空如洗,洁白的云朵似乎伸手可触,阳光无遮无拦地洒下来,紫外线特别强烈,晒得受不了。可到了晚上,气温下跌的厉害,又让人冷得受不了。八九月一般晚上都会下雨,工地后面冈底斯山脉光秃秃的山顶上早起会看见落雪,而山地的草地上空空荡荡,除了从早到晚呼呼作响的冷风。很少有不刮风的时候,十月以后风就像刀子一样锋利,可能是和对面湖水后面站着的七千多米高的那木纳尼雪峰游戏惯了,张狂的完全无视我们一群人肉身的存在。
桀骜的群山给了我们同样不屈的精神,一群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做着该做的事。工地建设就像风车转动起来,停不下来,每一天都有每一天的事,每一个人都有干不完的工作,周而复始地重复,时间长了也就忽视万山之祖的冈仁波齐神光闪闪、万水之源的玛旁雍措止若平镜,倒是感慨不知名的低矮零碎的草甸那么顽强的存在着。
藏区人民上千年的信仰传承和*教合一的历史,赋予生活在这里艰难生活着的人们极大的生活热情,虔诚的转山朝圣,三步一叩的等身长头,寓意深厚的玛尼堆,寄托无限诚意的经幡,倾其一生和所有洗涤尘世附身的罪恶,清除心中所有的孽障。无论是在路边遇见,还是在寺庙朝拜,都是心如止水的平静和淡然,看不见一丝的焦虑和茫然。
这也是高原带给我最大的震撼。高原的一切都是纯粹的,无欲无争,荒凉、苍茫的大地像人的思想一样开阔无境,原始古朴的游牧生活淡定自如。
高原的明净感染和清澈着人的思想和心灵。
我们都是凡人,环境的恶劣和条件艰苦,也一度感到无法适应。走过繁华,加快的生活节奏让人焦虑,学会了在较为舒适安逸中愤世嫉俗,巨大的落差让人无处躲藏和逃跑,心底一下子和原野一样荒凉无比,秃鹫巨大翅膀划过天空的影子感觉就触到心里的脆弱。
最可怕的是感冒,缺氧会使病情加速发展,短期内就会引起肺水肿,继而脑水肿。马攸木拉山口线路上的工人出现过这种情况。怕什么来什么,我是最先尝试和体会感冒的。头晕脑胀浑身无力,不停的咳嗽,大把的吃药,想起来就吃,自己给自己鼓劲,还是持续了好长时间。经历是一种财富,得过一次感冒就有极强的免疫力,不用担心病*再次袭扰。可是,当我好起来后,整个项目部都沦陷了,每个人都体验了一把高原上的感冒。
勇闯生命禁区是一种淬炼,我们由衷地为自己的坚强感到骄傲。
我们互相鼓励和彼此安慰,最先缺氧反应的殷佩说丢不起那个人,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我们。吕航说我们挺住扛下来不是做给别人看,而是在证明自己是个男人,证明我们能在世界最高的地方站立住。人都有自尊,十八家送变电参与整个阿里联网工程建设,我们代表的是陕送力量,是陕西电力的形象。
整个普兰县是陕西省对口援建,看见普兰县检查站和霍尔街道矗起的刻有陕西援建字样的牌楼我们也感到自豪。
藏区人民善意的微笑和谦卑的礼遇像酥油茶一样慰籍着在外的游子。车窗摇下看见路边用牛粪生火做饭的藏区牧民,他们报以善良的微笑;帮仁村村委会开证明,正要走进大门的牧民有好的谦让。他们无时不在的乐观也感染着我们。家家屋顶都插着鲜艳的五星红旗,哪怕空旷的草地上只有三两户人家也是如此,广场上温暖的阳光下,锅庄舞翩翩而起,会把你带入到祥和的氛围。宿舍后面工队搭起棚子做饭,帮灶的是一个藏族女人,时常在不太忙的时候,宛如天籁的歌声突然就从后窗挤进来,声音不大,可空灵高亢,节奏随心所欲忽快忽慢,唱的是藏语,可曲调却耳熟能详。她的心里一定装着阳光。
坚持就是坚守信念。没有必要衡量每个人在西藏的价值,单是那种直面的勇气和热情不是所有人都具备的,时间长了也就心无旁骛,不想其他的事。
陕送精神在高原就是完成使命。在带电投运的那一刻,坚守在高原的陕送人有资格收下洁白的哈达。
西安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迷茫了天空。第一场雪,出乎意料地不期而至,朋友圈欣喜若狂,纷沓而至都是赏析的图片。生活过于枯燥和单一,情绪像雪花一样飞扬。
我的心情却有点不合节拍的沉闷。我想到了阿里,想到了高原的霍尔,想到了和我一起朝夕相处的兄弟们在坚守。这个季节,基本已经到了封山期,没有人再有勇气走进阿里,外来的人们在十月底就开始撤离,街道变得更加空旷和萧条,山谷的牦牛和羊群都转场迁徙到开阔的平原地带,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阿里高原就沦陷在一场大雪当中,从此开始漫长的与世隔绝。
城市的天空很快就会晴朗,高原的落雪在很长时间里都不会融化,祈祷在他们撤离之前,那场雪不会很快落下来。
对所有在霍尔停留过的陕送人来说,高原难忘的经历不是一个终结,是人生一个豪华的开始,我们有足够的信心高度俯瞰将来的一切。
点开下面链接,邀请您一起回顾陕送人在霍尔的奋战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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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赵家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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